【快马唐诗14】人与鸟兽性相近、习未远 张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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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

王维《黄雀痴》，可看作＂空巢老人＂之咏，可见＂空巢老人＂现象古已有之。人与鸟兽性相近，习亦未远。维诗曰： “黄雀痴，黄雀痴，谓言青鷇是我儿。一一口衔食，养得成毛衣。到大啁啾解游飏，各自东西南北飞。薄暮空巢上，羁雌独自归。凤凰九雏亦如此，慎莫愁思憔悴损容辉。”

二

“今人昨人多自私，我心不说君应知。济人然后拂衣去，肯作徒尔一男儿。”读王摩诘《不遇咏》这几句可知：一，他对人性有深入的认识，且不乏尖锐的批判；二，他有经世济时之雄心；三，亦企图功成身退，渡人而后遗世独立。此诗应是他早年所作。

三

王维《哭殷遥》五言二十句，减为八句则脱略记实，变为清谈。其语如当头棒喝，震惕凡心，亦佳，曰：“人生能几何，毕竟归无形。念君等为死，万事伤人情。浮云为苍茫，飞鸟不能鸣。行人何寂寞，白日自凄清。”

四

王维《偶然作六首》之二后八句曰：“五帝与三王，古来称天子。干戈将揖让，毕竟何者是。得意苟为乐，野田安足鄙。且当放怀去，行行没馀齿。”全篇借写衡门栖迟之田家翁赋怀，质疑三皇五帝这些自古受崇敬的圣贤，透露诗人对理想政治的失望与不屑。摩诘己看破矣，其不辞为官，或自许隐于朝市也。

五

王维《西施咏》：“艳色天下重，西施宁久微。朝仍越溪女，暮作吴宫妃。贱日岂殊众，贵来方悟稀。邀人傅香粉，不自著罗衣。君宠益娇态，君怜无是非。当时浣纱伴，莫得同车归。持谢邻家子，效颦安可希。”天下重色，故妇人以颜色博富贵自古而然，非自今始，非今为尤。诚哉，惟小人与女子为难养也！

六

王维《渡河到清河作》：“泛舟大河里，积水穷天涯。天波忽开拆，郡邑千万家。行复见城市，宛然有桑麻。回瞻旧乡国，淼漫连云霞。”写汪洋水势，境界阔大。亦知唐代黄河流经河北清河一带，彼地曾为泽国，并经济兴旺，市邑繁盛。抚今追昔，阅沧海桑田之变。

七

秋草独寻人去后，寒林空见日斜时。寂寂江山摇落处，怜君何事到天涯。篡改刘长卿《长沙过贾谊宅》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