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:济南港沟燕棚窝村村两委在2005年到2011年3月,6年多在赵庆文的饭馆里消费后打的89174元“白条”,计划生育检查、贷款、办事处检查村务、大坝修理、维稳、电工维修电路……村里招待吃喝的理由五花八门,2011年3月,因入不敷出,饭店被迫关了门。 赵庆文紧紧地攥着一沓黄白绿相间的单据,有十多厘米厚。这些单据是济南港沟燕棚窝村村两委在2005年到2011年3月,6年多在他饭馆里消费后打的89174元“白条”,上面有每顿饭消费的酒菜名称。而吃饭的缘由,有上面来检查工作,也有村民集体出工,甚至还有因为安抚上访户吃的饭。 单据摞起来有十几厘米高 赵庆文个子不高,身材敦实,眼里血丝明显。打开手提的红色无纺布袋子,赵庆文拿出了一沓饭店的消费单据,用橡皮筋扎着,叠得非常整齐,足有十几厘米厚。 这些单据,是村两委干部在他饭店吃饭后留下,他没拿到一分钱的饭钱。 2004年年底,曾在济南历城招待所干厨师的赵庆文在村里开起了饭馆,到2011年3月,因入不敷出,饭店被迫关了门。“不敢再继续开下去,要不还不知道他们会再赊多少账呢。”说话时,赵庆文的嘴唇不停抖动。 几年下来,有些单据的边角甚至有些磨损了,“每一年的单据,我都用订书机订好,这样找起来方便”。每一张单据记录着每顿饭当时点的菜、喝的酒,上面还有前任村两委负责人和现任村两委负责人的签字。 上级来检查吃饭,安抚上访户也得吃饭 计划生育检查、贷款、办事处检查村务、大坝修理、电工维修电路……村里招待吃喝的五花八门的缘由,被详细记录在每一张单据上。 “上面来领导检查,我们感觉应该留人家吃个饭。”9日上午10点左右,前任村支书赵承才告诉记者。 当然也有一些个别例子,例如维稳。赵承才称,村里曾经有一个上访户,上面派人和村里一起到上访户家去做工作,“有时候也会一起吃饭。” 2008年12月10日的一张单据上,写着羊肉丸子、羊肉片及小料等,还喝了一瓶价值20元的清照园,一共花了139元,单据上写着“办事处来为村务”的字样。 2009年10月15日的单据上列出了10个炒菜、6盒将军烟、一箱崂山啤酒,一共花了382元钱。 还有一张印着“燕棚窝村村委会”的信纸上面写了一个证明:“赵庆文为新农村建设等应酬共计饭费5845元”。赵承才介绍,那段时间是村里建设“生态文明村”消费的。村支书、主任签字认账用了一个小时 欠款一年年积压,前任村两委总以村里没钱为由一拖再拖。“2011年村里换届,村两委负责人换人了。”赵庆文两头跑,“主任推书记,书记推主任,我夹在了中间。” 2013年10月,在现任村支书周德亮、村委主任王延松及前任村两委负责人在场的情况下,周德亮和王延松接过了所有单据,承认了前任村两委的欠账。“街道办事处东梧管理区的会计审了赵庆文的账单,确实属实,我和村主任就签字认可这个账单。”9日晚上,周德亮说。 一共有100多张单据,两人签字就用了一个多小时,上两届村两委欠下的钱就转到现任村两委头上。 饭馆老板父母住进村委办公室 “当时签字的时候还是穿短袖,现在都穿羽绒服了。”2013年12月底,赵庆文找到了周德亮,“他说村里现在没钱,无法还账。” “村里根本没有钱。”谈起赵庆文的债务,前任村支书赵承才和现任村支书周德亮均提到现实的困难。“咱们是个山村,没有集体企业,除了上级拨款,村里创收很少。”赵承才说道。 今年1月2日,赵庆文为给村两委施加压力,将父母搬到了村委会二楼办公室居住。当时,东梧管理区书记姜焕亮和村两委成员在开会。“我当时嘱咐村支书和主任给赵庆文处理好欠账。”姜焕亮说道。 1月4日,周德亮和王延松一起找到了赵庆文,表示每个人各自拿出5000元钱。赵庆文拒绝了这个提议,“还的钱太少了,剩下的钱怎么还没有谈拢。” 1月6日,在姜焕亮的协调下,周德亮和王延松提议每人拿出10000元给赵庆文。“我希望能够先还4万或5万元,但剩下的钱要写一个还款计划。” 1月9日上午,姜焕亮称,将继续联系周德亮和王延松,帮着赵庆文订立还款计划。 与“没钱的”村委会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村口那块5米多高的大石头,上面的文字显示,这块石头是2012年由村委会竖立起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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